郝山河轻轻的吐了一口烟,语气澹澹的问道,杜蔚国撇了撇嘴,果然是啥事也瞒不过这个老妖精。
杜蔚国轻轻的摇了摇头,语气变得多少有些低沉:
“其实也不算装病,我昨天是真的高烧了,很严重,都已经起不来床了,呵,郝叔,您知道嘛,我前天遇见两个江湖上的奇人异士。
他们的手段有点特殊诡异,我差点一不小心着了道,之后又跳下冰水河抢救证据,估计是有点着凉了。”
“奇人异士?”
郝山河咂摸了一下这个词语,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一脸不信的瞥了他一眼,杜蔚国笑着点了点头:
“真事,我可不是胡说八道,郝叔,人家可是道行精深,会摄魂催眠的,比您还尿性呢~~”
杜蔚国把吴蓉的桉子,掐头去尾的给他讲了一下,虽然那些略过的具体的人和事,但是老郝是谁啊?
这世间哪里还有他不懂的道理和龌龊,他自然是洞若观火,听完之后,只是冷笑了一声。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这辈子风光富贵还没享受够,还妄想成仙继续享受,确实该死!”
杜蔚国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评论什么,只是抽了一口烟,然后把胸腹里的浊气一股脑的都吐了出去,仿佛把心里的阴霾也一并吐了出去。
老郝饶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语气澹澹的说道:
“对了,咱们厂里那位李副厂长的事情,最近多少已经有了眉目了,不过多少有点麻烦,现在被卡住了。”
嗯?
一听这话,杜蔚国的眼睛顿时就立了起来,眉毛如同刀剑出鞘一般,这个李福全难道还特么是啥硬茬不成。
现在的李副厂长对杜蔚国肯定是丝毫没有威胁的,但是到了明年可就不好说了。
他依稀记得电视剧里,这个家伙他可是在特殊时期当上了轧钢厂一把手的,如果到时候,那他可就有威胁了,而且还很大!
特殊时期,工厂的一把手,尤其是轧钢厂这种大厂,权利大到不可思议,绝对不能轻忽。
杜蔚国现在虽然算是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但是他的媳妇,伙伴,亲信部下,还有叔叔们可都在轧钢厂啊!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为郭芙出头,亲自出手收拾了李福全家的纨绔儿子,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无数前辈的惨痛经历都在告知一个事实,那就是千万不要高估小人的度量。
所以杜蔚国现在的原则是,但凡动手,那就是狮子扑兔,必尽全力,但凡有威胁的,提前扼杀,而且斩草必除根!
杜蔚国此时目光灼灼,沉声问道:“郝叔,您说说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郝山河看杜蔚国一脸严肃凝重的表情,顿时被他给逗笑了,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语气有些调侃的说道:
“呵呵呵,你小子现在是不是心里那个弦崩得太紧太久了,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了?
这事也怪我没有和你说明白,你是不是把这个狗屁李福全当成一个狠角色了?”
杜蔚国只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吱声回嘴,而且耐心的等着老郝解释。
老郝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非常理解这种感觉,毕竟他也在特殊部门工作过,怀疑一切都成了本能反应了,他只好笑呵呵的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最近,咱们轧钢厂有一批特种钢材和零部件要运到疆省,这个李副厂长主动请缨要跟随专列去疆省送货了!
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我才没有继续动他,毕竟疆省那边的事情比天还大,咱们可不能因为一点私事拖后腿不是!”
这个理由听上去无懈可击,但是杜蔚国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表情变得极其凝重,仿佛都要滴下水了。
要知道,这个李福全他只是个分管后勤的副厂长,他又不懂技术,他也不负责生产,他跑疆省能干鸡毛啊?
而是他还是主动请缨去的,疆省那边的条件非常艰苦,怎么也不可能有四九城里舒服。
这个李副厂长,他养尊处优很多年了,他可不是那种能甘愿在坚苦卓绝的环境中奋斗的人。
这情况很不正常,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老郝头很可能是太久没在一线搏杀了。
前一段时间他参与主审了投毒桉,心愿已了,现在完全是退休心态,警惕性已经大大降低了。
杜蔚国此时眉头紧锁,面色也非常凝重,语气异常严肃的问道:
“郝叔,您给我具体好好讲讲,这次您是如何操作的?”
老郝太熟悉他了,一看杜蔚国的表情,他也收起来轻松的姿态,他毕竟是断事如神的郝山河,一旦神经紧张起来,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了:
“小杜,你是怀疑,李福全他是有所察觉,所以才故意申请跟车去疆省的?”
杜蔚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郝叔,您把过程详细的说一下,我们一起复盘一下,查缺补漏,我也希望只是我多心了。
但是如果他是真有问题的话,那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顺利的离开四九城。
否则等他回来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会产生什么变数!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可是您教我的!”
听杜蔚国说完,老郝的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同时内心也是感慨万千,曾将的毛头小子如今是真的长大了。
时至今日,杜蔚国算是少年得志,大权在握,可是就凭他的这份居安思危安,防微杜渐的谨慎,就已经让老郝头刮目相看了。
“我先是暗中调查了一下这个李福全的情况,包括他的跟脚,以及他的屁股底下有没有罗烂事。”
杜蔚国并没有说话,这是面色沉静的等待着老郝的下文,这个时候,郭芙正好从厨房走了出来,老郝头停住了话头。
郭芙是个有眼色的姑娘,她马上就准备重新转身回厨房,杜蔚国却朝她招了招手:
“郭芙,你过来,坐下一起听吧!”
郭芙乖巧听话的走了过来,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低垂着头,但是眼角的一抹欣喜确是藏不住的。
郝山河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有些诧异的看了杜蔚国一眼,杜蔚国语气沉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