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人家小同志也只是照章办事,尽忠职守而已,杜蔚国还残留了一丝理智,不想和他为难。
杜蔚国缓缓的闭上眼睛,连续呼吸了好几次,强压沸腾的情绪,慢慢的抬起了胳膊。
终于跟着老郭走进了审讯室,吴启华此时已经端坐在审讯椅上,虽然带着手铐脚镣,但是神情坦然,好整以暇的等在哪里。
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面色红润,像个二大爷似的。
看见杜蔚国,他慢慢的抬起头,眼神当中饱含着无比复杂的情绪,有仇恨,有解脱,有敬佩,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吴启华弹了弹烟灰,挑着眉头笑了,他的语气当中,满是揶揄:
“嘿,终于是见到本人了,真是久仰大名啊,杜阎王,啧啧,不过看你这状态,有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恐怕是最近过得不太得意哦~”
此刻的杜蔚国,确实狼狈,两天两夜没合眼,水米未进,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眼睛血红一片。
杜蔚国只是略微扫了他一眼,强压心中的怒火,面无表情,语气冷冽:
“废话少说,伱费尽心机,机关算尽,不就是要见我吗?到底是个什么道道,赶紧都划出来吧!”
一听这话,吴启华顿时嗤笑一声,嘴角挂着讥笑,极尽嘲讽:
“呵,杜蔚国,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有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
吴启华把烟头扔在地上,伸出脚碾灭,撇着嘴,脸上全是蔑视:
“啧!连自己的媳妇都护不住,被搞成了植物人,生不如死,杜蔚国,你特么就是一个废物,你狂什么?”
“咔吧!”
杜蔚国心情激荡之下,实木打造的审讯桌,直接被他无意识的掰掉了一个桌角,煞气冲天而起。
吴启华的激将法非常简单,甚至有些粗糙,但是却意外有效。
饶是杜蔚国心中有了准备,做足了心里建设,依然还是怒火中烧,无法抑制。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这家伙语气如此挑衅,明摆着就是告诉杜蔚国,这件事就是我们干的,就是早有预谋的,你特么过来杀我啊?
桌子断口的木刺,刺入了手掌,杜蔚国攥紧拳头,把木刺慢慢的一点点的按进了肉里,直到鲜血淋漓。
“小杜~”
老郭有些焦急的呼唤了一声,杜蔚国轻轻的摇了摇头,剧烈的疼痛暂时压制了澎湃的怒火。
杜蔚国慢慢的坐在椅子上,语气森寒:
“吴启华,把你知道的一切,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哈哈哈!”
一听这话,吴启华笑得肆无忌惮,连眼泪都飚出来了,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戏谑的讽刺道:
“杜蔚国,你特么吓唬谁呢?老子杀人放火,横行天下的时候,你特么还撒尿和泥玩呢。”
吴启华停顿了一下,用无比轻蔑的眼神瞥了杜蔚国一眼:
“我既然敢主动现身,你以为老子会怕死?再说了,你特么敢动我吗?来,你动我一下试试,装鸡毛啊?”
这吴启华梗着脖子挑衅道,嚣张至极,他的言辞犀利,句句戳心,反复撩拨着杜蔚国此刻无比敏感的神经。
杜蔚国血红的眼中戾气闪现,身上的煞气宛如实质一般,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寒气逼人。
老郭脸色阴沉,连忙咳嗦一声,硬着头发插嘴:
“吴启华,别卖弄口舌,你不是死活都要见到杜蔚国吗?现在人也见到了,有什么就赶紧说吧。”
吴启华眼神冰冷的瞥了郭汉鸿一眼,语气轻蔑:
“呵!郭领导,请你不要总是端着一幅胜利者的姿态好吗?你扪心自问,如果不是我主动现身,而是悄无声息的远遁千里,你能抓住我?”
这家伙如同嘴炮附体了一样,句句扎心,他这话就是赤裸裸的讽刺郭汉鸿无能了。
而且他说的还是实话,无可辩驳,饶是老郭城府深沉,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了,不由冷哼一声:
“吴启华,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们现在不过是一群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见不得光的魑魅魍魉。
任凭你舌灿莲花,难道就能遮掩败局?文过饰非?切,还真是可悲又可笑!”
老郭反唇相讥,也是犀利无比,吴启华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杜蔚国心中烦腻,不耐烦的低喝一声:
“东拉西扯的胡说什么?吴启华,你为了见我,费心费力,不惜死间,难道就是为了和我辩论吗?”
吴启华抬头,和杜蔚国冷冽如刀的眼神对上,毫不示弱,他冷笑一声,面容阴冷,语气也变得凛冽起来:
“呵!行吧,杜蔚国,你特么也算是一条好汉,老子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明告诉你。
我们这次行动就是针对你的,出手动你媳妇的人,如今正在某处等你,想知道具体位置,嘿,可是有条件的。”
杜蔚国才刚要说话,郭汉鸿就急不可耐的拍着桌子腾身而起,语气急躁的怒吼:
“吴启华,你到底在胡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