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漆黑一片,只有北风肆虐的四九城,冷得要命。
已经在办公室行军床睡下的胡斐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他都已经一周都没有回家了。
胡斐翻身坐起,用力搓了搓脸,他满眼都是血丝,面容非常憔悴,电话铃声如同催命一样,不停的响着。
胡斐披上床头的大衣,趿拉着鞋,走到办公桌前,非常不耐烦的接起了电话,声音沙哑:
“喂,我是胡斐!什么?意外死亡,你确定吗?附近的痕迹,都仔细检查过了吗?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你们正常结桉吧~”
缓缓的放下电话之后,胡斐在原地愣了一会,然后端起桌上已经彻底凉掉茶水,连着茶叶一饮而尽。
冰冷的茶水,如同一支利刃,刺得胃口生疼,胡斐不禁精神一震,又拿起桌上的烟盒,点了一支。
深深的吸了一口,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气,胡斐捏了捏胀痛得太阳穴,表情古怪,眼神复杂,喃喃自语:
“下楼梯不慎滑到意外摔死了?呵呵,意外?还真是足够意外,傻皮,让你成天得瑟,上蹿下跳的自己找死,这回没咒念了吧?
啧,真牛皮啊,意外摔死,如此手段,当真是神惊鬼惧啊!这特么要是早生20年,唉~”
姚玉达深夜坠楼意外身亡的消息,在四九城里并没有掀起哪怕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本来也不是啥大人物,籍籍无名之辈,虽然身处特殊部门,但是终究不是什么位高权重之辈。
再说了,毕竟他属于意外身亡,意外嘛,天天都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有喝凉水噎死的呢,这特么到哪说理去?
何况现在这个季节,数九寒天,天冷路滑,不小心一脚踩空了从楼梯上摔死,合情又合理。
最关键是坠楼的现场,已经有不同部门反复勘察过了,确实没有任何问题,非常清晰的意外死亡。
意外身亡,结桉。
不过,从这一天开始,杜蔚国的周围,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就彻底消失了。
姚玉达的铁杆麾下褚亚峰,想尽了一切办法,费尽心机,挖门盗洞的托了关系,以最快的速度,外调去了甘省工作。
说是意外事故,种种迹象,现场痕迹也表明是这就是一场意外事故,但是在褚亚锋的眼里。
这事故发生的实在太巧合了,而且也过于不可思议了,他和姚玉达共事多年,彼此非常熟悉。
他虽然不是搞外勤工作的,但是年富力强,身体健康,而且一贯非常谨慎小心,何况他又不是玻璃娃娃,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在楼梯上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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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褚亚峰是死活不信的,他也不敢信,知道姚玉达意外事故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心胆俱裂。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马上逃离四九城,要不然他也会遭遇意外事故。
褚亚锋在姚玉达意外后的第三天就离开了四九城,坐上了开往甘省的夜班西行火车。
不过火车行至八达岭一带的时候,褚亚锋走到火车末端抽烟的时候,原因不明的跌落摔死了。
这个桉子更是简单的不得了,有人证,列车员和多位旅客都看见了,当时,那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抽烟。
妥妥的意外。
如此简单的桉子,所有的办桉经手人却是心惊胆战,讳莫如深,没人愿意多提一句,无他。
意外的太意外了,合理的也过分合理,邪门。
上班之后,杜蔚国的生活简单且规律,每天就是正常上班,到点下班,然后窝在家里照顾杨采玉。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近在迟尺的轧钢厂,他都没有去过,标准的宅男一枚。
杨采玉搬回四合院之后,蒋东方和李阿姨倒是来过两次,李阿姨哭得非常伤心,她还有意每天白天都过来帮着孙玉梅一起照顾杨采玉。
不过也不知道杜蔚国和他们说过什么,反正自从杜蔚国回5处上班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向北方,于淮海,于茉莉这几个发小也是一样,在杜蔚国上班之后,就没有再来过四合院这边。
杜蔚国的生活平静如同镜面一样,毫无波澜。
唯一的波澜就是春生搬来了四合院,据说是新年将近,天气愈发严寒,钱老的身体情况愈发不好,已经回赣省龙虎山老家休养了。
毕竟已经几十年都没回去了,钱老肯定要先安置一下,等过了春节,春生才会过去龙虎山和他汇合,由他继续教授。
钱老头病遁返乡,瀚文要全程照顾,送他回乡,所以春生就只能来四合院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