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擅长拿捏人心,粗鲁算无遗策的钟匠厄尔,这次就失算了。
杜蔚国,这个他口中莽撞的猫奴,并没有出现在冲绳,跳进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不顾一切的营救夜璃。
相反,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杜蔚国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6月18号,距离杜蔚国在御狱山最后一次出现,已经过了8天,这期间,他没有出现在任何地方,也没联系任何人,自然也没人知道他的踪迹。
那艘失踪的海警巡逻船,也终于找到了,沉没在对马岛的近海,是一艘捕鱼船无意中发现的。
种种迹象表明,煞神大概率是变装后,借道南高丽离开了东瀛,已经逃出生天了。
蓄力的一拳打在棉花上,就连厄尔都有点含胡了。
不过这家伙也是个偏执狂,依然顶住压力,死死的扣住劳拉跟夜璃不放。
其实厄尔根本就不在意劳拉的死活,但是这只黑猫,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的。
就算是没有杜蔚国这个因素,能够带来厄运的猫,如此神奇的动物,被他遇见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事实上,他已经联系好了欧洲的一家秘密实验室,等煞神的事情了结,就把夜璃送去切片。
但是,自大的厄尔,又忽略了一件事,夜璃可不是只能带来厄运的,它也不是人人都能随意揉搓的宠物。
自从到了冲绳,夜璃始终都表现的人畜无害,乖得不得了,成天都是懒洋洋的,除了吃就是睡。
事实上,它可是货真价实的高阶式神,不仅可以搏杀猛兽,速度飞快,还拥有魅惑的能力,随时都可以逃出牢笼。
清晨,天才刚刚放亮,东京西向45公里,武藏村山市,东边的武藏山。
比邻城区的山腰处,一颗繁茂的大榕树上,杜蔚国穿着迷彩作战服,蹲在树枝上,鹰隼般犀利的眼睛,正俯瞰着山下的城市。
这里是米军横间基地,也是驻东瀛米军的大本营,占地巨大,横跨福生市、立川市、昭岛市、武藏村山市、羽村市、瑞穂町等共5市1町。
而武藏村山市依山傍水,环境清幽,是高级军官家属住宅区,基地里那些头头脑脑,平时都住在这里。
杜蔚国又不是憨皮,明知道冲绳是龙潭虎穴,还特么傻乎乎的一头扎进去。
不仅要跟无以计数,武装到牙齿的花旗大军火并,同时还要面对共济会麾下,战力诡谲的能力者。
弑神成功,杜蔚国的实力大增,已经无惧任何挑战,但是主动钻进敌人包围圈,那可是极其傻皮的行为。
不过杜蔚国也没想到什么锦囊妙计,他的思路简单,接财神,换人质,他的目标同样简单,驻东瀛米军总指挥官,理查德,皮尔森(虚构)。
接财神是绿林黑话,也叫追秧子,就是绑票的意思,而杜蔚国今天的行为,用黑话来说叫踩盘子(提前侦查),嘿。
丫的,你们不是牛皮吗?扣押我的猫,逼我赴鸿门宴,行,那我就特么绑了你们东瀛米军的老大。
分量十足,换也得换,不换也得换,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简单粗暴,之所以出此下策,杜蔚国也是被逼无奈。
钟匠厄尔其实没猜错,事实上,猫奴杜蔚国确实已经去过冲绳,甚至还趁着夜色,把岛上所有米军基地都摸了一遍。
他也基本确定了,劳拉跟夜璃,应该就被关押在普天间的第3陆战远征部驻地。
占地几十平方公里,足有上千处建筑物,跟迷宫似的,其中驻扎了过万兵马,旁边就是空军海军基地,其中,应该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共济会高手。
才刚刚靠近兵营外围,杜蔚国就能感知到了强烈的危险,让他头皮发麻,寒芒直竖的那种。
关键是他们的手里还攥着人质和猫质,投鼠忌器之下必然束手束脚,非常容易翻车。
杜蔚国也有想过劫持冲绳基地的指挥官,但是这家伙好像未卜先知似的,不仅没有家眷,还成天窝在军营里,足不出户,根本没办法下手。
另外,冲绳四面环海,就算真把劳拉跟夜璃救出来,带着她们两个累赘,也很难逃离。
所以,杜蔚国才会突发奇想,准备玩把大的,直接釜底抽薪,一步到位。
不过想动理查德,实施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堂堂米军东瀛总司令,大权在握,麾下千军万马,岂是泛泛之辈?
理查德的日常出行路线都是机密,而且沿途还会戒严,全程也都是有精锐卫队随行。
如果只是刺杀,杜蔚国倒是有十足的把握把理查德一击毙命,多少人也护不住。
不过接财神这可是需要技术活,以前都是大绺子的保留曲目,杜蔚国真就从来都没干过。
今天,已经是杜蔚国踩盘子,呃,观察理查德出行规律的第5天,这老比登还特么挺忙,连一天重样的行程都没有。
理查德今年52岁,高瘦健壮,战场出身,作风硬朗,雷厉风行,他在东瀛这边没有子女,应该是都已成年,各奔前程了。
他还挺顾家,每天结束工作,都会第一时间回家,从来不再外面逗留,不会声色犬马,尽管他老婆就是个身材走样的大胖娘们。
理查德的居处,是一处前后院的三层独栋别墅,每天晚上,院子附近都会布置5组交叉明暗哨,配有军犬。
除此之外,别墅附近的几处制高点,也都布置了观察哨跟狙击组,守卫相当森严。
居所的四周,都是其他米军高层军官的住宅,整片区域都被高墙封闭,每隔一段就有岗哨,围墙上还拉着高压电网。
园区的几个出口,都设有几道岗亭,进出严格检查,园区里边,更有荷枪实弹的卫队往来巡查,守得铁桶一般。
当然,这些看似固若金汤的守卫,对杜蔚国来说都是形同虚设,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摸进理查德的别墅,神不知鬼不觉的扭下的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