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毛骧应了一声,旋即神色郑重,朗声说道:“其手段五花八门,主要为飞洒、诡寄、包纳三法!”
众人闻言,相互对视,都是一头的雾水。
除常茂、李景隆等功勋二代,其他文臣或仕元末,或任大明,都有在地方任职的经验。
对地方官员、士绅的敛财手段也都有所了解。
可这飞洒、诡寄、包纳他们还真是闻所未闻,更不知其中何意。
“飞洒,士绅勾结地方官府,更改鱼鳞册。原本某家百姓有田地一亩,可鱼鳞造册时写为一亩三分,百姓自然要缴纳一亩三分的田税。”
“而这多出来的三分地税,乃是替士绅家中土地所缴。”
“诡寄,便是将自己的土地寄存属名为逃户、绝户名下,以此免去赋税。”
“包纳,则是士绅买了百姓的土地,却不承担的土地赋税,这赋税仍由卖给他们田地的农民承担。”
待毛骧说完,在场众人脸色大变。
饶是李善长、刘伯温也没想到,地方官员竟与士绅勾结一起,更改土地田册。
要知道土地田册乃国朝重器,凡有欺瞒便是欺君大罪。
其飞洒、诡寄、包纳这些欺压百姓的手段,简直是骇人听闻。
眼下的大明朝,谁不知道皇帝、太子重视百姓,但凡敢欺压百姓者,惩治极重。
况且皇爷不喜富商世家,简直是摆到了明面上。
可偏是如此,地方士绅竟还敢如此猖狂!
看着主位上面色微沉,却并未立即开口的太子朱标。
众人不用想也知道,毛骧所言定是没来得及禀告皇爷。
不然以老朱的性子,此时便不是如此柔和的税改。
恐怕召北境大军还朝,命龙骧、豹韬,连同大军清缴各地士绅都有可能!
“高卿,诸卿!”
听到朱标的声音,众人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孤也知朝中官员、民间世家多有人非议陛下过于严苛,甚至已制成人皮的胡逆曾言陛下刚愎有余,宽仁不足。”
“可诸卿扪心自问,陛下何曾苛待臣下,苛待百姓?”
“陛下虽不喜商人,可我大明商税之低,古所有之?”
“言说陛下苛待于民,可我大明建国不到十年,全境行省,哪个地方不曾蒙受圣恩,免于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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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重视士子自不必说,每两日便要到国子监讲学。甚至有功名的士子可在各地官驿投宿,往来行省内无需路引。”
“至于朝中大臣,至于陛下对待诸卿.....”
朱标目光郑重,扫视在场众人后,继续说道:
“我朝官员俸禄虽低,可陛下对诸卿何曾吝惜赏赐?”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纷纷跪道:“陛下宽仁,乃大明之福!”
“陛下宽仁,乃天下之福!”
无论后世还是此时,多有人说老朱过于严苛。
可一定要较真的话,老朱虽登临大宝身居九五,可心中却有似百姓一般,极其朴素的善意。
虽然下令不准商人着华服、使奴婢。
可商税之低,商人地位,历朝历代都未曾有过。
善待于民自不必说,登闻鼓,免赋税,百姓安居。
至于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