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

俾斯麦坐在窗边，看着外边的景色，怔怔地出神。

她现在已经完全了解了在自己昏迷过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而以她的眼光，不难看出所有的事情脱离原有轨迹开始变得奇怪起来的时间节点在哪里。

而根据那个时间点去对比的话，找到影响事态发展的那个人并不难。

正因如此，俾斯麦才感觉到疑惑不解。

她会做出以前的事情一方面是局势发展的必然，一方面是塞壬的干涉，而最后选择亲身赴死，也是因为她在合作的过程中真正的了解了塞壬，发现了一些秘密。

这样的事实让她的行为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是不可理喻的，但是那个叫做杨肆康的指挥官的行为显然比她的行为更加不可理喻。

她完全能够理解杨肆康的心理活动，在成为指挥官之前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有了很强的抵触心理，但是在决定成为指挥官的时候他就已经转换好了自己的思考方式。

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自己能做的极限，这样的思维同样适用于她。

即便是塞壬，也不能保证完美复刻所有的历史走向，让每一个时间节点都精准重现。

她们做的是对于关键节点的重现，通过她们的行动干涉事态的发展，让她们期望的事情发生。

正因为理解这一点，俾斯麦之前并不认为那个杨指挥官是个穿越者的事情有多不得了。

毕竟当他干涉了一件事情的发展方向过后，后续的其他事情就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样了。

脱离原有轨迹之后的事态发展要继续掌控的话还是要自身有能力，没有能力的人能够影响到的说到底也就只有一次重要节点而已。

然而，杨肆康，这个人却在成为指挥官之后不断地在推动事件的发展，并且在俾斯麦看来，他甚至比塞壬推动的速度要更快。

只不过杨肆康这个人没有把所有他想做的、能做的事情全部一口气做完，他很聪明地在每个事情过后给自己留出时间来消化获得的东西，淡化自身行动受到的关注度，然后把时间拉长。

当那么多件事情被分配到好几年的时间里之后，重要的大事发生的频率似乎就没有特别夸张，他的威胁程度自然也会大幅度降低。

“他肯定知道塞壬对于威胁的判断，所以在自身无可避免被关注的前提下不成为需要被清除的威胁。他了解的不仅是我们，还有塞壬……”

俾斯麦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向了欧根亲王先前送来的文件。

她现在活动能力依然不强，偶尔能出门逛两圈就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