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林两人戴着草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帽沿压得低低的,省得被人认出来。看到几人鲜衣怒马的赶来,赶紧躲闪在路边,但此时听着那白衣少年大声吆喝:“快快快,他们还在冯源家里,直奔冯源家里截住他们。”
冯贤听得心里一紧,因为临近了,他也认出来了,来人正是他去年打伤的陈少爷。而冯源,正是他叔冯宝河的名。估计是被人发现了他回来,而且有跟冯宝河有过接触,现在带人去冯宝河家里找他了。转眼间,几匹马已过去了六七十步的距离,冯贤扭头看了看过去的马匹,正想追。林俊看势不妙,一把拉住冯贤:“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拦住他们,他们要去欺负我宝河叔。”冯贤道。
“你想想,你在外面一年多,他们也不敢拿你宝河叔怎么样。你宝河叔肯定有随遇而安之法,你去只会弄得此事越来越僵。”林俊道。
“难道我就看着他欺负我叔?
“我看只能这样了,我们悄悄地返回,如果他们几人只是去找你出气,找不到你他们也只能像以前一样回去了,一年多你叔都是这样过啦,何况小石头那么小,你回去露面了这事只会越搞越大,我们悄悄回去看看,如果这个陈少爷找不到你只是对你叔吵吵闹闹骂两句,这就无伤大雅。我们不露面了。如果他们把事做绝了,那我们。。。。。。哼哼,也只能做得更绝了。”林俊淡淡地说。
当陈少爷带着几个恶奴踏进冯源的家里时,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冯贤呢,你们把他藏哪去了?”陈少爷恶狠狠地问。冯宝河把妻子与小石头护在身后,平静地说:“他们没来过我这里,你们找错地方了。”
“哼,骗我。大家四处搜查一番。”陈少爷手一挥,几个恶奴举起手中的大棒,狠狠地向屋内的一切砸去。桌子、椅子、花瓶、碗碟,在他们的狂暴下无一幸免,纷纷粉身碎骨。
林俊与冯贤躲避在一旁,眼看着屋内的财物被毁坏殆尽,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只见冯贤原来那张白晰的脸又是涨得一片通红,卧蚕眉不停地抖动着,丹凤眼半眯半合,眼里闪着像利箭一样的寒光。他虽然只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但并不是没有血性的男儿。眼前的一切,让他不禁想起了往日遭受的欺凌和压迫,内心的愤怒不禁燃烧起来。
然而,冯贤并没有盲目行动。他深知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和陈少爷的一帮恶奴对抗,而且一旦暴露行踪,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但宝河叔肯定遭到更残酷的报复。因此,他只能默默地躲避在墙角,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恶奴狂砸了一通后,见没找到人,又是一通骂骂咧咧的,终于扬长而去。良久,冯贤与林俊缓缓地走出来,“扑通”一声,冯贤跪在冯源面前,“愚侄连累叔父了。”冯贤哽咽着声音。
“嗯,不错,知道忍耐了,我知道你一路都在暗中看着。经过了这次,估计这陈少爷也不会专门来找我们家的麻烦了。你快点离开就好,免得又起事端。”冯源轻声说。
“侄儿谨遵叔父大人之命!”冯贤说完又是在地上拜了三拜。顺手悄悄地从包裹里掏出仅有的一锭十两银子,趁两老拭擦眼泪的功夫,轻轻的放在地上。猛地一起身,拉起林俊快步往村口走去。
两人一路狂奔,很快地就到了解县。县城里人来人往,做买卖的吆喝声,卖艺的铜锣声,还有酒家饭店里的喝酒猜拳声,车水马龙的样子,好不热闹。林俊原来是经历上班高峰期挤地铁,挤公交的,对这么一点的繁华,心里颇为不以为然。但冯贤却是很少见到过这么热闹的景象。忍不住拉着林俊东转西转,一直乐呵呵笑着合不拢嘴。原来在冯家村里受的那一肚子气刹时也消失了不少。
两人正在悠转之间,忽听到一声:“小娘子,你跟我走吧,跟我走后我保证不会再受饥寒之苦。”
林俊与冯贤都同时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顺着声音看去,只看见刚才在冯源家里打砸的那个陈少爷正带着几个恶奴围着一个身上穿着淡灰色的粗布上衣,衣服上还打了几上补钉,上面没有任何绣花或者装饰,只有一些简单的缝线。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没有任何头饰,只是在发髻上朝天竖插着一根芒草。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脂粉,但还是能看出她的皮肤底色的白皙。脚上只穿了一双草鞋,她的手可能因为长时间的劳作而变得粗糙,但是她仍然紧紧地握着一根木棍,以保护自己免受欺凌。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眼睛里正神色复杂地看着那说话的陈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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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身边的草席上躺着一具男尸,用草席盖着,只露出头部,脸朝天,脸上盖着一张黄纸,黄白的胡须从黄纸下露出来。另外一边坐着一个老妇人,半靠在墙上,双目无神地半眯半合着,嘴巴半张着,胸部不断地起伏,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陈少爷心中一片淫邪,望着少女,眼中露出贪婪之色。他上前一步,大声喝道:“卖身葬父?哼,不过是借口罢了。你这等姿色,何必在此受苦?跟我回去,包你享受荣华富贵。”
少女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她摇头道:“我卖身,只为葬父救母。你若真的好心,请先把银两给我把父母稍作安置,妾身自愿跟随少爷为奴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