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是当地有名的士族,家中原来资财颇丰。然而,由于乐善好施,见不得百姓流离失所,接济落魄之人,逢饥荒之年还常常施粥赈饥,虽说卢植在熹平四年(175年),因扬州九江郡蛮族叛乱,朝廷认为卢植文武兼备,于是拜他为九江郡太守。卢植到任后,很快便平定叛乱。之后,卢植因身体健康原因而辞职。
同年,由蔡邕、李巡等人发起的校勘儒学经典书籍的建议得到朝廷批准,并将以刻成石碑的形式立在太学门口,史称“熹平石经”或“太学石经”。卢植主动上 书,毛遂自荐。
后来,庐江郡再次发生蛮族叛乱,朝廷因为卢植在九江郡担任太守时,对当地人有恩威信义,于是再次拜其为庐江郡太守。
一年多后,卢植又被召回朝廷担任议郎,与马日磾、蔡邕、杨彪、韩说等人一起在东观校勘儒学经典书籍,并参与续写《汉记》(史称《东观汉记》)的工作。但刘宏认为写书不是紧要的工作,便又拜他为侍中、尚书。
但卢植刚正无私,不苟合取容,上陈八事于光和元年(178年)二月一日,天空发生日食。卢植就此上书,陈说政要,提出八策:
一谏用良:让州郡核举贤良,随才任用。
二谏原禁:对党锢之人多加赦宥。
三谏御疠:安葬无罪被害的宋皇后的亲属。
四谏备寇:优待侯王之家,以防变乱。
五谏修体:征召如郑玄之类的有才德之人。
六谏尊尧:按时对郡守刺史进行考绩。
七谏御下:杜绝设宴请托之类的恶习,责成有关部门办好荐贤之事。
八谏散利:建议刘宏不再蓄积私财。
但皇帝刘宏并未采纳卢植的建议,对此一笑了之,此事不了了之,卢植失望之余恰逢抱病,便请旨回乡养病。对此汉灵帝刘宏巴不得少个刚而犯上之人在眼前障眼,于是大笔一挥,恩准卢植回家休养。
卢植回到家中一直郁郁寡欢,唯有搭建善堂,救济灾民,施粥赈灾乐此不彼。因为他觉得自己空有一身材学,却无法在朝堂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心有所愧,只能力所能及做一些小善。又希望自己一身材学不至于带到棺材里去,也乐于教书育人,先后收了公孙瓒,刘备,刘德然三人。现在的林俊算是第四弟子了。如此一来,不够两年卢府财政便入不敷出了。家里金银首饰,田产等值钱的东西在还乡后纷纷耗尽,最后,找了乡绅作保,向豪强李屠借了白银一千两,用于卢府日常所须开销。前几天约定归还之期已到。恰逢林俊拜师,于时,事情拖了一拖。便没有登门与李屠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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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屠其实是个屠夫。只不过经营有方,(买些死猪瘟猪杀了当普通猪肉出售),作坊也请了十几个伙计,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十几个伙计原先也是街头混混角色。平日里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打瞎骂哑之事无一不作。自从跟了李屠后貌似收敛了不少,其实上呢,是觉得以前做坏事坏得太肤浅了,开始玩有深度的。先是找一些急用钱的老实人借一笔给他。尔后以各种借口催收,将其产业侵吞,变卖。这生意可是利滚利,钱生钱,挣得比肉铺要多得,那肉铺倒像是这帮恶棍在一起吃吃喝喝,出谋害人的地方了。而现在卢植欠账过期不曾归还,这帮恶棍早瞄准了卢府这一 片大宅与善堂了。如果不是看着卢植曾任知府,且在城中威望甚高,早就动手了。其实在林俊拜师当天就动手了,不过被卢府家人挡驾了。今天,李屠终于耗不住了,带着一帮伙计浩浩荡荡地招摇过市往卢府而去,恰好被回家的张飞看了个真确,张飞便打听了一下,得知是上卢府要账去了。才在酒楼与林俊实情相告。
林俊走近卢府,只见一群身着华丽,面容狰狞,目露凶光,手中拿着刀枪棍棒,让人不寒而栗。
卢植府上的人们都惊恐地躲在一旁,不敢靠近这些混混。卢植本人则静静地站在卢府牌匾之下,与这群人相对而立,要说打起来这帮人真不够看,但现在只能看着这些恶霸在他的府上肆虐。没办法,自已欠人钱财,这是白纸黑字的事。谁叫自己理亏呢。
混混们吃准了卢植这点,大声叫嚣着,要求卢植立即偿还他们所认为的债务。正逼得卢植走投无路,无地自容。端是一文钱难倒好汉。但林俊可不怵这个,自已本来对这此类谈判自是游刃有余。
“呔,尔等休要在此喧闹,竟打上门来咄咄逼人,欺吾师剑不利否?”声到人到,林俊分开看热闹的众人,行至以李屠为首的一众混混面前。
只见李屠长发朝天扎起,国字脸,猪眼稀眉,眼内白色多,黑色少,一张血盘大口,嘴里有四颗龅牙,下身一条短裤,上身一件坎肩敞胸露体,胸口还有一撮胸毛至胸口之间延伸到小腹之下。
“汝何人?在此大放厥词。敢阻我李屠收账,岂知我屠刀不利?”李屠寸步不让。
“子不言父名,徒不言师讳,吾乃卢师之徒林俊。吾闻尔言,师长曾向汝借贷,未知可有借条、保人之物为凭?”
李屠把手中一物朝天晃了几晃,复又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富态老者,“此乃借据,那陈光,陈明亮便是保人。”
林俊看了看那富态老者,又把目光移回他手中借据:“此物,可否容我一观?不知卢师欠银几何?”
“白银一千两。”李屠一边说一边把借据递了过来。
林俊笑吟吟地接过借据,忽地一把夺过其中一个混混的剔骨刀,只见刀光闪闪,纸张碎得不能再碎了,像漫天飞雪般纷纷扬扬飘下来。
“好刀法。”但听外面有人喝彩。
“现在,借据没有了。”林俊笑了,笑得像喝了两斤蜂蜜一样甜,还把眼睛向那富态老者陈光看了一眼。那老者看了看林俊手中的刀,吓得赶紧一扭头,藏进了人群之中,生怕躲晚了会跟这纸片一样。再看了看刚才喝彩之人,原来,是张飞跟过来了。
“你想死不成?”此时的李屠可顾不得可林俊咬文嚼字了,看着漫天飞舞的纸碎,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林俊。哪知林俊此时却再也不看他,因为他看到了走出府门的卢植。
“辰逸拜见师尊。”林俊整了整衣服,跪在地上,把手中剔骨刀往地上一插,行起了跪拜大礼。他心里雪亮,越是大庭广众之下越是要把这尊师重道摆得越高,这可是汉代,讲究的是三纲五常。
“贼子李屠,背后伤人,算什么好汉。”只听得背后一声大喝,紧跟着就是“嘭啪啪啪”一阵拳脚肉体碰撞的声音。林俊不曾转脸,头也不抬,跪伏在地。
自早上与林俊一见之后,林俊提出要到外面去走走,卢植答应后就没顺心过,琐事一大堆,自林俊出门后便听家人来报说李屠要上门催债。午时便见其带人上门堵住了府门,僵持已久,现已未时,这事情拖了太久了,现见林俊归来,大庭广众之下执弟子之礼参拜,倍感脸上有光,急顺阶而下,快步来到林俊面前,双手相扶:“辰逸归来便好,归来便好,只是李屠之事处理失当啊,毕竟,为师确实欠其郑屠一千两白银。自古以来,欠债还钱乃是正理。”
林俊又是一揖:“徒儿谨遵师命!此事还请师尊交与辰逸处理。”
“也罢,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此事便交你处理。”卢植正倍感头大,面对李屠这个狗皮膏药,怎么也甩不掉,自己又理亏,见林俊自动请缨,便痛快地把这事交给林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