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整个衙内便鸦雀无声。
“何人击鼓鸣冤?速速报来。”黄琬平缓的声音在堂上回荡。
没有刘俊想像中的威武之声,却听下跪之人道,“某仍东莱人氏,姓何名巨,表字大力,来此照顾干娘,不想有恶霸王波,意欲侵占其田产,干娘不允,却又多次派人上门滋事,前番何某在昌国县衙与之对薄公堂,不想那昌国县令却是王波之堂叔,那恶官命人将何某乱棍打出,出衙后那王波早已令人在外设伏,将某之左腿打折,并扬言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某本已死心,认为天下俱为官官相护,今早随干娘来州府衙摆卖,闻听大人清如水明如镜,复起伸冤之心,望大人为小民作主。”
听罢何巨的讲述,黄琬的脸色沉了下来。昌国县令王渊,正是他治下的一个七品官员他自是知道的,其侄王波,他也清楚,在他眼里也算是颇有恶名,只不过在他眼里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恶罢了。
他也本着民不举官不究的态度睁一眼闭一眼。不想今日却是被人连叔带侄一并告了。
“何巨,你为何要从东莱不远千里而来照顾义母,你义兄义弟呢?”黄琬轻声问道。
“我那义兄谢高,与我同在辽东戌边战死,何某乃受其临终托孤而来......”何巨此言一出,引发堂下一片窃窃之声。
人性本善,纵使自己做不到那种传说中的英雄人物,却并不影响他们对这些英雄人物的崇拜。
如眼下这个接地气的草根英雄,为战死的兄弟抚养老母,千里来寻,岂不令人肃然起敬。正因如此,他眼下的遭遇又岂能不令人感同身受,暗自同情。
黄琬一听何巨的话心中便暗叫坏了,此事已经由不得自己不管了。随即瞟了一眼站在刘俊身边的老妇人,心中更是明白,此事,十有八九都是这位平原王在插手,但......但......王氏家族在临淄这一带势力实在是有点大,大到让自己这位刺史都有点望而却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