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珝突然厉声喝道:“那水月庵的老淫尼,你和她那些勾当,做得些丑事,还要我说出来?”
凤姐儿闻言如遭雷击,张着一张红唇,看着贾珝说不出话来……
贾珝连这事也知道?
“你以贾琏之名,逼长安守备退亲,害死了一对才子佳人,这事又让谁来担?其余诉讼案子,还需我一一说来?”
贾珝骂道:“真不知我贾家,怎么有你这种毒妇蠢妇!”
王熙凤脸色雪白,丹唇微颤,不知何时已经落下泪来,端着茶杯的手也是发抖。
再看一旁跪在贾珝身前的平儿,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王熙凤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再看向贾珝,恍然明悟,这么多案子怎么可能刚好凑到了一起?
分明是贾珝专门搜集了她的错处,什么作筏子,贾珝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啊!
她心中害怕,又满眼怨恨,我不就是呛了你几句吗?瞬间想起贾珝的身份,才感到后悔……
早知如此,她哪里敢得罪这个珝哥儿?!
片刻后,凤姐儿竟然呵呵笑了两声。
她一手强行提起了平儿,骂道:“你个小蹄子,谁让你跟他求饶的?他找了我这么多把柄,你哭到死也没用?”
王熙凤一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珠,一双丹凤眼里满是凌厉,连声冷笑道:“珝哥儿,你是好样的,我等着你来整死我!大不了我求了老太太,不管这个家了,你看谁能接得住这个差事!”
王熙凤说完,拉着平儿就要走。
贾珝摇摇头,因为时代局限性,后宅妇人的见识一向短浅,王熙凤到现在还以为贾珝的手段是简单的宅斗,最多让老太太骂她几句,罚她一阵子罢了……
“哪里需要去劳烦老太太?我身为贾家族长,还处置不了一个目无王法,无良无德的毒妇?”贾珝冷声道,“我决定明日,重开贾家宗祠。”
王熙凤已经呆立在原地,浑身僵硬,扭过头来看他,满脸的惊愕。
开宗祠?
贾珝依然坐在主位上,“你犯下如此恶行,就算西府的家法饶得了你,我贾族的族法绝对不会放过你!明日开宗祠,本族长要细数你几大罪过。”
贾珝忽然拍案,吓得王熙凤浑身一激灵,饱满处都是一颤。
“你与贾琏成婚多日,未有生育,且贾琏的妾室丫鬟,竟然死得死,撵得撵!无子、善妒,七出的罪过你就犯了两项!再加上你在外放印子钱、插手衙门诉讼,违反我大汉律法,又有两罪!
“这两过两罪,太骇人听闻,我贾家乃是钟鸣鼎食之家,诗礼簪缨之族,断然容不得你这种毒妇!”
话已至此,王熙凤和平儿已经意识到了贾珝想要做什么,这对主仆皆是一脸惊惧。
只听贾珝冷声道:“我要让贾琏休了你,再把你的名字从贾家族谱上划去!老太太敢给你求情,我也不当那恶人了,不过把族谱撕开,从今往后,两府各自过活罢了。”
贾珝那个“休”字一出,王熙凤紧绷着身子一下子就垮了,连带着她脸上的傲气全无,直至贾珝说完,凤姐儿噗通一下坐倒在地!
平儿连忙抱住她,哭道:“奶奶!”
贾珝最后补刀完成斩杀:“然后再交于锦衣卫,送入诏狱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