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上了车,司机师傅又唠起了之前的话题,但是他这回唠的嗑儿还挺有深度,他拿自己举的例子,问我人活着的时候是骨肉至亲,那人死了呢?
他的这个问题,确实有点哲学,哪怕是我用玄学去解释,也未必解释的清楚,所以我从两个方面回答的他。
简单来说,他想问的其实是,当一个人死了之后,还用不用在乎血缘这种亲属关系。
要我说,这个还是看人,毕竟有的人他没长那个心,人活着的时候都不当回事,死了就更加不会在乎。若是有心,那对亲者的思念和感情,就会追随一个人的一生,至死方休。
而从因果的角度来看,死亡便不是终点,兴许到了下边儿,那一家人还能够团聚也说不定。
再者,因果并不是当一世人就能算得清楚,累世因果、累世因果,顾名思义便是贯穿几生几世的纠葛。可彼时、来时,谁都不是此时的自己,再去纠结这个多少有点儿闲得慌。
一番交谈下来,司机大哥好像听懂了,也好像没听懂,而这时车已经开过了老火葬场,再有一两分钟就能到地方。
“王师傅,之前我说话挺不中听的。”司机大哥从后视镜偷瞄着我,“我跟你道个歉,也跟你堂上的仙家道个歉。”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挺高兴的。因为在这一刻,我似乎找到了修行的一种意义,那就是教化。
人不怕犯错,也不怕认不清对错,更不怕见解无法一致。只要能够通过教化,让一个人的眼界更加开阔,让一个人的心更加澄明,一切便都不是无用功。
没有过多的言语,我开朗的笑了两声,算是一笑泯恩仇。
司机大哥把我们送到地方,还问了一句要不要帮忙,我想都没想就让他开车走了。可他刚开走不远,我看着面前半人多高的杂草,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之中……
“王哥,咋整?”杨文骅苦着脸问道,“要不就在道边儿烧呢?”
“不行,离草丛太近了。”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干活吧,先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