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钱摆州所说的这些问题和担忧,白灵筠一时间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感觉说什么都是纸上谈兵,苍白无力。
以至于到了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失眠的后果就是被本打算放他一马的沈啸楼压在身下欺负了好久,最后只得红着眼尾求饶,并主动道出事情始末。
听了失眠源头,沈啸楼直接气笑了。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为这?
白灵筠两眼迷茫。
啊?这事还不够大吗?
资金池不是宇宙黑洞,吸进去就拿不出来。
中央银行也不是土匪窝,有进无出全靠打劫。
正因如此,一言不合就撤资的情况不可避免,这对于亟需大量资金周转的票号融资来说,所承担的资金断流风险实在太高了。
可换位思考一下,白灵筠又很能感同身受。
说是支持票号融资,但大多数人看中的还是与自身息息相关的长远利益,包括他自己在内,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吗?
发展国民经济是很重要,可人心肉做,谁舍得大把大把的钱砸进去连个响都听不见呢?
冲动过后,想退缩,想撤资,想自保,人之常情,完全理解。
沈啸楼将小嘴叭叭的人搂进怀里,只用三个字就解决了他一晚上的忧虑。
“没打服。”
没?没什么?
白灵筠拽了两下耳垂,确认自己没听错,但这是何意?
带着薄茧的手掌温柔抚着怀中细滑的脊背,沈啸楼用极其轻松惬意的语调进一步解释了“没打服”三个字的意思。
用他的话讲,对付军阀,就要用军阀的思维,讲政谈商只是浪费时间。
在这些人的思维观念里,谁腰杆子硬,谁说了算,谁拳头打的狠,谁就能称王。
只有发自己内心的忌惮和畏惧,才能使他们俯首称臣。
况且,各省看似掏了不少钱出来,但带兵打仗能坐上这个位置的,甭管从前家底如何,到今时今日,如果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早该易帜了。
甚至有些钱根本不是从他们自己兜里掏出来的,自家地盘上,随手抓几个豪绅商贾凑一凑,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