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周立寒策马遥遥领先疾驰，连在山间都阻挡不了的赛马能力使她此刻在漠南草原雪地上几乎形同飞起。

“卧冰，你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料想周立寒一旦奔出来就不会路上停下来休息之类，冯时便顺路先带了些干粮揣身上。

“我不饿，你们吃！”周立寒高声应道。

明明两天一夜未眠，一整天滴水未进也没有进食，但她现在身体没有任何饥渴的感觉。

漠南的平原一望无际，寒风毫无遮挡地刮在她的手上面庞上，凛冽如刀。

都兰人最晚辰时初必定做完交易走了，这会儿已经到了戌时，落后了七个时辰。

“你们可以先吃点休息会儿，没事。”她回头道，“我先一步探探路！”

探哪门子的路啊？冯时和程万里对眼无言，含着口馍馍也是快马加鞭赶上。

俩人也一个急着救陈瑰意，一个担心周立寒状况，都没放松停歇，紧随其后。

出身于锦衣卫明察秋毫的追踪经验，周立寒不难在这似乎哪儿都长得一样的雪原上，判断长达七个时辰前的行迹。

天气也很给力的没有在寒冷的大晚上继续下雪，追赶的路途上最大的麻烦就是黑，以及时不时会碰到零散的鞑子人试图打劫。但要说麻烦也不算，毕竟冯时和程万里就像左右护法一样在两边护着他，后面还跟着一百缇骑不就用上了。

周立寒甚至直接换上了这些鞑子的马。毕竟就算她感觉不到累，马会累，且这漠南雪原到底还是漠南的土着马最熟悉。因此他们甚至渴望路上能多遇到几个不知死活送上门来的鞑子劫匪。

于是周立寒心无旁骛地马不停蹄。

......

......

项霖坐在都兰人“请”他乘坐的马车——全封闭只有一个小气口的铜壁车厢，虽然座位是真皮的很华丽，还配齐了洋人风格的衣服被子甚至精致的茶餐具。

但是给他的双手双脚都上了链条。

即使已经离开大楚、在这车上待了快两日，项霖也水食未沾，茶饭不思。

他学东西很快。都兰使臣还在京城的时候，他就试着学习一些都兰语了，再加上陈瑰意的指点，如今在这都兰人队伍里可以听懂些大概。

他得知了这桩交易只是个幌子——是个刚好让都兰公主可以得到青睐的楚人的幌子。

都兰人真正的主意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