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宁冲付景明一拱手:“还请殿下明示。”
“派人给韩子佩送一封信,告诉他林星火的话就是孤的话,务必把人给孤护好了。”
顺宁刚要退下,付景明却又将他叫住:“算了,孤亲自跑一趟吧。”
“殿下不可。”顺宁一个踉跄,托马斯180°回旋的跪到付景明脚边,毫无形象的抱住了付景明的腿,“有殿下刚才那句话就够了,林公子再怎么尊贵也不过是一个……”
见付景明脸黑的难看,顺宁恹恹的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换个方向继续锲而不舍的劝道:“京城中政务繁杂,殿下若是走了,恐怕就没人能主事了。”
付景明踢开顺宁,狠狠翻了个白眼:“内阁和六部的人都是死人吗?”
这话顺宁不敢接,但仍是拦在付景明身前不肯让步。
两人就这样在房门口僵持着,终于还是付景明先做出了让步:“罢了,把今天的奏折拿到书房吧。”
顺宁应了声,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
贤王府书房。
付景明已经在桌案前坐了半个时辰了。桌上是小山,面前是毛笔,他拿笔在砚台中舔着墨,半柱香过去了还保持着这个动作。
其实顺宁说的都没错。林星火确实与众不同,但说到底不过是个罪奴。这样的身份只需要他的一句话,便有的是人愿意将林星火绑回来。更不用说林星火向来没什么坏心,就算打着自己的旗号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任由林星火去赈灾,去抗瘟,成了就将功劳都揽过来,败了就把罪责都推出去。
换做是别人,付景明可能毫不犹豫的就这样做了。无本万利的买卖,谁会不心动呢?但当这个人变成林星火时,付景明就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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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刚开始帮着林星火找各种名医是为了他身上的那种力量,那现在呢?
现在这样又是为了什么呢?
只是贪恋林星火的力量下令将人抓回来就好了,可……这样的命令为什么说不出口了呢?
付景明一下下的按压着太阳穴,终于找到了勉强能说服自己的借口。
他担心林星火是因为林星火是破局的关键。
他不让别人动手是怕那些人手上没轻没重将人伤了。
至于林星火的安危……他已经派人去看着了,林星火带走的东西很充足,只是水患定然是伤不到他的;林星火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人还聪明,肯定不会有事的……
等他将手上这堆东西处理完就亲自去将人捉回来,这抗灾的功劳也足够林家平反了。
这样想着,付景明看着眼前的东西忽然有了些许动力,他拿过奏折快速的批阅着,期望能在两天内将之后的工作都做完。
一刻钟后。
精力充沛全部消散了,付景明蔫蔫到了椅背上,看着整整齐齐但毫无人气的软榻,心中空落落的。
付景明冲门外唤了声,顺宁推门进来,行礼时悄悄瞄了眼桌上的奏折,暗自有些发愁。
这是一道牛吃草……殿下批折子的问题。
假设殿下半个时辰可以批两本,内阁一个时辰会送一座小山,书房最多可以存放十座小山,那么书房多久会被填满?
付景明在桌上敲了敲:“孤问你话呢!”
“啊?啊!只需要一天半……”顺宁快速的给出了答案。
付景明微微眯眼:“一天半?孤问你临清那边有消息吗?你和孤说一天半?”
顺宁这才回过神,慌忙回话:“没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虽然付景明一个时辰前才问过一遍,但只要他问,顺宁就只能不厌其烦的再重复一遍:“早上传来的消息说,粮食已经开始往过调了,应该这两天就会安置好,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那就好。”付景明稍稍放下心来,他在桌上敲了敲,“盯紧了,有消息立刻给孤呈上来。”
顺宁看着桌上的奏折愁到大脑短路,说出口的提醒也变得阴阳怪气:“殿下,临清那边其实也没什么,朝中还有许多大事……”
付景明将奏折往桌上一拍,狠狠瞪了顺宁一眼。
短路的神经终于接好了,顺宁立刻闭嘴,麻溜的滚出书房。
表面平静的日子维持了十天,终于还是被一封急报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