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天凉了,邱玉玲帮老爷子把那口闲置的大缸刷了出来。

机械厂发冬白菜了,她寻思给老爷子腌小半缸咸菜,冬天了,就着吃个汤面片啥的,嘴里也有滋味。

老爷子一听又出去了半晌,弄回来不少切莲菜和白萝卜、胡萝卜,“你看还差点啥?”

“有洋姜和地溜子没?啥都放点,岔个口味。”

“那我也不知道能有不,你等我再去问问。”

邱玉玲该忙活的,手底下也没停,有没有的,也不影响其他的菜先洗洗切切。

老爷子这下回来的快,提了一小口袋,“要下周再腌,还能多点,老赵头的亲戚在郊县,弄得来这玩意。”

“也用不着那许多,家里人口少,我这头放假回去了,就剩您自己个儿,啥都有一点就成了,弄太多,吃不及时,来年天一热,就发酸了。”

老爷子一听马上剩自己了,就肉眼可见的不开心了。

“要不,您跟我回邱庄去?到时候还能扒兔窝呢,我打麻雀可有一手了。”

邱玉玲后来才知道,老爷子的门房工作,是他死乞白赖的赖那儿的,不领工资,纯发光发热的那种。

人家不发钱,用起来名不正言不顺的,自然有专门当值的人手安排,他去不去的,从来不影响人家的工作秩序。

所以这才邀请他一并回自己老家。

老爷子是真心动了,不过很快就推了,“我去干啥,非亲非故的,大过年的讨人嫌。”

“怎么叫非亲非故呢,干亲也是亲,您要是觉得名不正言不顺,我张罗给咱摆两桌?”

“别逗老头子了,不去不去,去了我这家叫人偷了咋弄,万一你姑他们今年回来呢......”

老爷子洋洋洒洒找了一堆的理由,反正就是不去。

邱玉玲便作罢,老爷子有自己的顾虑,再加上人家也的确不是孤寡户,轮不到自己给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