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不起来,少年在走到廊桥另一端之后,原路返回。
上次教训宋集薪,宁远其实没什么说法,就是看他不爽。
从他想要卖齐先生给他的那三本书开始,宁远就极其厌恶此人,也就是碍于这鸟人的背景,没有选择一剑砍了他。
他不是怕宋集薪背后的藩王宋长镜,也不是那整座大郦王朝,一个王朝的最强者,只是一个九境武夫,说实话,跟垃圾一样。
这还真不是他宁远自大,真要论背景,天底下没几个能比得过他的。
他身后的,可是一座剑气长城。
里面随便拎出来一个剑仙,都能把如今的大郦高手挨个斩了,没有半点夸张。
除了那头绣虎,当下的大郦国师,当年的文圣首徒。
对于山巅处的大修士,比如小镇内那些个大佬,摆摊子的陆沉、药铺的杨老头、三山九侯先生……
这些人里,少年只是敬畏他们的修为,但对于这国师崔瀺,他还真有点犯怵。
不在于他仙人境的修为,在于他伏线千里的算计。
算天时,勘地利,知人和。
这种人最是可怕,哪怕修为高于他的,只要被他盯上,也难保不会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着了他的道。
……
少年提着一串青鱼,再次路过那片石崖,阮秀已经不在此处。
此时天色渐晚,铁匠铺也已经没了动静,学徒都早已各自回家。
宁远在铁匠铺转了一圈,没找到小妹宁姚,估计是跟陈平安先回去了。
虽然事先跟宁姚招呼了一声,不用等自己,但小妹真的没等,兄长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少年意态萧索,摘下葫芦闷声喝着,最后晃晃悠悠的往小镇走去。
天地寂寥,一人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