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娣闻声抬头,紧蹙的眉心瞬间抹平,他轻声说道:
“小之,你先去楼上坐一会儿,我马上好。”
“师娘?”梁赞撅着屁股一回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吓我一大跳!”
静之朝他扬扬手,“你干你的,不用管我。”
说罢,她又朝里头的二娣说:
“包扎完到楼上找我,我有事和你说。”
望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二娣心里一个咯噔,朝她点了点头,手中却加快了上药的速度……
不到五分钟。
“吱呀。”
二娣刚一进来,就看到静之站在窗前吹风。
他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把花格窗一一关上,边絮絮叨叨着:
“你脸色不太好,还是不要吹风了,小心着凉。”
就在这时,身后的静之冷不丁说了一句:
“我早上吐了两次。”
他猛的一回头,“什么?!”
“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
过了一会儿。
她动了动指尖,“怎么样?你怎么不说话?”
二娣紧抿着唇,抖着手又抓起她另一手号脉。
“我吃坏肚子了?可是我没拉肚子,就是有些恶——你这副表情做什么?”
眼前的二娣不知什么时候,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下一瞬,她就被他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到窗边榻上。
他坐在榻边,轻柔挽着她的手掌,喜得嘴都合不拢了:
“小之,我们有小猫崽了。”
静之愣了得有十秒,才反应过来。
“啊?”
她还以为是她贪凉,吃了三碗糖水加半个大西瓜,给吃坏肚子了呢。
于是——
“师父,药捡好了,七日份,我给黄叔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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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娣笑得见眉不见眼:“什么?你怎么知道小之怀孕了?”
梁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师父,都过去三天了,您还没缓过来呢?”
回答他的,是二娣无声的乐呵。
再比如:
“来,梁大夫你的叉烧,拿好啊。”
“大同啊,你怎么知道我要当爹了?”
大同无语,并砍下一只烧鹅腿放到他那碗叉烧上头,“梁大夫,这是你今天跟我说的第三遍,喏,鹅腿带回去给静之妹子补补身子。”
二娣摸出碎银放到菜板上,扬着嘴角端着碗就往回走。
“诶,不用这么多钱,鹅腿是免费给您的!”
大同有些为难的看着砧板上的碎银,又看了看消失在街道尽头的二娣,不禁叹了口气。
那梁大夫,可是经常不收他们这些穷苦人家的看病钱的,他这搞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
二娣的乐呵,止于八个月后。
“啊!!”
二娣死死握着静之的手,一张脸竟是比正在生产的静之都要白。
产婆有些为难的看着突然冲进来的梁大夫说:
“还要很久呢,梁大夫要不你出去外面等?”
“不用,我也是大夫,我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