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问道:“是年三十那天晚上,整个西街上设的那些赌桌吗?”
老板娘点头:“是的,就是那个武赌。”
“不是只有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才允许武赌的吗?就一天,能输光家中所有?”燕宁着实有些不相信。
老板娘叹道:“有些人就是喜欢一掷千金,你能有什么办法,郭少爷不擅赌,还喜欢赌,每次赌还都喜欢赌一把大的,虽然确实只有年三十那天晚上允许设赌桌,可不是一晚上就只赌一局啊,那天晚上大家都闲了下来,练武之人没事干了也会去武场凑热闹,可以说,那天晚上的武场,忙的不可开交,少说也能赌二十场的,如果二十场都输,你说会不会输的倾家荡产?”
燕宁:“……”
这人傻吧,输了就不赌了不好吗?非要把家产全部赔光赔尽?
燕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问道:“郭少爷的妻子不管他?”
“管呀,怎么可能不管,但管得住吗?郭少爷把家产都败光之后,找他的老丈人借钱,他妻子知道后,一气之下就与他和离了,他的妻子要带走一儿一女,郭少爷不允许,两个人为此大大的争吵了一番,最后还是他的妻子势单力薄,没争过,他的妻子就只好先回娘家,大概是想请娘家人来帮忙的,谁知道,半路上马车出事,他的妻子和那些仆人丫环车夫什么的,全部掉崖身亡了,这件事情传到郭少爷耳里后,郭少爷就开始喝酒买醉,一天晚上,不小心跌进湖里,淹死了。”
燕宁:“……”
这真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啊!
所以要珍惜当下,好好过好每一天。
老板娘继续说道:“郭少爷还欠了一屁股债呢,后来债主们见郭信和郭惜可怜,也就没找他们追债,但这两个孩子,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宅,又那么小,怎么生活呢?不就只有偷偷抢抢了嘛。我是可怜他们,也帮济过,可也没办法一直帮济啊。”
燕宁问道:“郭信和郭惜的外祖家呢?不管他们?”
“这个就不知道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不过还真的没人来找过他们,也没人来接他们,他们就这样可可怜怜的活过了五个年头呢。”
“郭少爷没有兄弟姐妹?”
“没有,郭老先生就只有郭少爷一个儿子,要么说,生孩子就不能只生一个,你看出个事儿了,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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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笑了笑,心想郭少爷没有兄弟姐妹,难道郭老先生也没有?
不过郭老先生已逝,他若真的有兄弟姐妹,指不定也不在世上了,而还在世上的人,说不定也是年事已高,靠子孙们过日子,不会去管别人了。
燕宁默了默,问道:“郭惜的身体不好吗?你刚说,郭信是为了他的妹妹,才耽误了自己。”
老板娘摇头:“那倒不是,只是郭惜长的太漂亮,有人找郭信买郭惜,被郭信拒绝了,郭信自那之后就特别小心,不敢离开他妹妹,就算要出来偷东西,也会将他妹妹藏好,他经常换地方,也没人知道他和他的妹妹住处,我不追究他,也从不报官,就是看他可怜。”
说着又骂一句:“这真是冤孽啊,也不知道我这个店还要被这个小畜生偷多久,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燕宁笑了笑,她打听到了她想知道的事情,也就不跟老板娘再攀谈下去了,她认真挑选书籍。
书籍挑选好,王大壮也回来了,燕宁让念蝶付了钱,之后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往燕宅的方向去。
念蝶咦道:“小姐,我们不去找那个叫郭信的少年吗?”
刚刚燕宁和老板娘对话,念蝶在一边听着呢,燕宁派王大壮去跟着郭信,念蝶也看在眼里。
念蝶还以为小姐出来后就会去找那个叫郭信的少年,以念蝶对小姐的了解,小姐定然是想让那个郭信当燕朗少爷的书童,这才问那么多的。
哪成想,出了书铺,小姐却不去找那个郭信,而是直接回家。
念蝶确实有些疑惑。
燕宁笑着说:“不着急,我们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