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摇头叹气,神色黯然:“只听闻蓝田那边稍显安宁,然路途遥远,且沿途兵荒马乱,局势不明。此去蓝田,不知要历经多少艰难险阻,实在难以抉择。”
这时,宗文跑过来,拉住杜甫的衣角,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舍:“父亲,我们为何要离开家?这里是我们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我们舍不得离开啊。”
杜甫蹲下身子,抚摸着宗文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吾儿,今贼寇作乱,战火纷飞,长安已危如累卵。留在此地,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为父必须带你们离开,去寻一处安全之所。待天下太平,咱们自会归来。你要懂事,明白为父的苦心。”
看着宗文天真无邪的脸庞,杜甫心中满是不忍与酸涩。
夜里,杜甫与杨氏在屋内整理细软。
杨氏拿起一件旧棉衣,眼中满是不舍:“相公,这件棉衣虽旧,却颇为厚实。路途遥远,风寒难耐,带上它,或可抵御途中的寒冷。”
杜甫点头赞同:“善,笔墨纸砚亦不可弃,此乃为父记录世事、抒发胸臆之物,亦是我杜家传承之物,不可或缺。”
随着局势愈发紧张,杜甫与杨氏之间又一次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杜甫觉得鄜州山川险峻,易守难攻,或许能成为家人的避难所,坚决主张举家前往。
杨氏却满脸泪痕,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相公,鄜州那么远,一路上兵荒马乱,贼寇横行。孩子们还这么小,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说不定半路上就……”
她不敢继续说下去,泪水夺眶而出。
杜甫眉头紧锁,耐心劝道:“夫人,留在长安,危险近在咫尺。叛军随时可能攻来,到时候我们一家老小都将性命不保。鄜州虽路途艰险,但有山川之险可依,或许能保全我们。这是眼下唯一的生机,我们必须冒险一试。”
杨氏却不为所动,情绪激动起来:“一试?这一试若出了事,孩子们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是好?我不能让孩子们去冒这个险!我宁愿守在这熟悉的家中,哪怕……”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气氛僵持不下,屋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