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义父这样讲的话,我不妨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个人冷心冷性,其实无论西炎、辰荣甚至皓翎,我都没什么感情,我流落大荒三百余年,早已看尽世间百态,如今我的眼里、心里就只有相柳这一人,他是我的命。”
话说到这里,洪江和军帐里的各位将军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相柳,只见那人神色动容的盯着小夭,除了满脸感动,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可小夭却是一脸严肃的接着说道:
“所以,他想要什么,我帮他去争去抢;他想守护什么,我跟他一起并肩作战。或者义父您会取笑我心里只有儿女情长,没有家国天下。那没办法,我这小心眼儿里就只容得下他这么一个人而已。
至于说天下,我没必要把天下装进心里,也装不下,这天下不是哪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想把天下掌握在自己一人手中,一句话就可以呼风唤雨,那不是格局,那是野心。
上位者应该考虑的不是如何让自己权倾天下,说一不二,而是应该夙夜殚精竭虑如何让自己治下的子民过上安定幸福的日子,想方设法让他们可以安居乐业,子孙繁茂,世世代代繁衍生息下去。”
说到这儿,小夭停顿了一下,洪江陷入了沉思。小夭咬了咬嘴唇,接着说:
“义父,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不待见您的原因。您是相柳的义父,我尊重您是应该的,但我尊重您不代表您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军帐里的气氛霎时有点紧张,相柳刚要起身,洪江摆摆手,示意小夭说下去。
“义父,您誓死不降,这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刚才就说了,您这是忠义,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谴责一个忠义的人,包括您手下这数万将士,都是令人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