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江淮诸郡征调童女,姿质端丽者,每岁进贡给朝廷。凤阳属于清流郡,自是在其中。
唐十七又看了一遍手书,突然朝外面唤了一声,“来人。”
常伯应声而入,“唐县令。”
唐十七道:“曾家村的情况如何了?”
常伯道:“要瞒着四下的村民,衙门就十余个人,没日没夜的干,也才挖出来一半的尸骨。”
唐十七点头,“常伯,你去周家说一声,本县要给京城的杨家,送上一份大礼。”
当初周家搜出杨志,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周家与杨家有关联,杨志也不曾承认过,密谋之事与周远有关,是以,唐十七并未动周家。
如今,倒是可以利用周家,传递一些反向的消息。
唐十七讥讽的笑了笑,又看向了常伯,“常伯,常青近来可有给你书信?”
常伯下意识的就要否认,却见对方那洞穿一切的眼神,他怀念的说道:“我与阿花育有一子,走丢了,一直都不曾找着,后来是二郎君可怜我们,将我们带在了身边,后来......”
“我们也没想到,会与二郎君有一段‘家人’缘,如今他偶尔会来信,我们便忍不住,幻想,他便是......”
“你们虽与姓常,可究竟不是同一个常。”唐十七叹了口气,“去信一封,告诉他不要再来信了。”
常伯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就是舍不得。
与常青相处了几年,他如何舍得。
唐十七见此,又道:“既然常伯你们选择留了下来,便听本县的话,对你们好,也是对他好。”
“我明白了。”常伯不舍的说道。
唐十七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惊觉,常伯的头发,不知何时,白色的多过了黑色的,几乎要将黑色的全部代替。
待不见了常伯的身影,她刚想叹口气,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在书房里四下打量了一番。
随后又走出了书房,四下里望了望,喃喃道:“近来因圣人之故,民间怨声四起,倒是不缺‘热闹’,可我是衙门里,怎的会如此清净,难道是秋收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