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兴奋拍手,钟准抬眼很是用心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笑嘻嘻的,似是完全不经意地问陈植之:“听说你儿子回来了?”
“啊。”陈植之立刻变了脸色,离开了音禄寺后就赶上回白老爷家享福过年,加上白焆给他一年时间给解决问题,他整天在亲家母的伺候下睡好吃饱,白焆又日夜给扯去干活,两个人的终身大事一下给他忘了,眼下给钟准一问想起来,愁啊,愁……
成年人怎么就这么多愁呢?
见他脸色不好,钟准当即收了话题,哈哈哈笑了笑,道:“这让人烦恼的事,不去想就好,自然会有解决时,你不想解决还会有人逼你来解决,来,来,来!”
说了三个来,钟准想起这连个好房子都没有的小村子,也不大能有酒,脸色不好了一下,无奈地退而求其次问陈植之:“你那个肉虫虫带着的吗?实在是馋的慌,你不要让我看见,给弄点酒出来好吧?”
“你能三天不喝酒吗?”一听他要喝酒,白焆脸都扭曲了质问他。
钟准立刻要反驳,陈植之摆摆手叫他不用,叹气讲:“前面在陈老爷院子里忘了跟你说,那虫子给北海龙王高溟要过去了,那么好的东西,眼下没了,唉……”
他想到那好用的酒虫子叹气,没想钟准也长出一口气,看来他是真心怕肉虫子,酒瘾来了说上一句,陈植之一说没有,他反倒是放心了。
“那也没差,供奉了龙王,总是好事。”钟准讲,然后就忽然看他那个砚台,看了好一会,问陈植之:“你说这砚台里头是不是也住了龙?”
他说完抬头,看到陈植之用一种很特别的表情,很特别的眼光看着他。
钟准经不住躲了下,讲:“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我是在想你几次跑到永州山里那样的地方去,一路难道就没遇到个女鬼男妖的?”陈植之如此说了,变了表情,解释道:“你不说便罢,你一讲,我觉得这砚台里指定是住了龙。那天蒋大不是说了吗?”
他回头看了白焆一眼,想起钟准应该不知,就把蒋大的事给他讲了一遍,讲完才说:“末了,我又问了那蒋大一些话,他说据他死老婆言,这龙吧,并不如我们所想,都是老大一个。其实呢,这一点我也早有耳闻。”
陈植之说着话把那砚台重新打包了地说:“这龙啊鬼的,既然都已经不是人道生物,自然不用守人道法则。所为人道法则,时间,距离,空间,大小,全是障眼法。若心经所说,一切有为法皆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哎呀呀。”
钟准见他帮自己重新收好了东西,笑起来,姿态放松躺到了他给自己弄的“床”里头,脚蹭着陈植之说:“没认识你前,听街上人说来,你就是个江湖骗子,没点正经本事是个混日子的懒汉,这回有缘见着了,我觉着啊,这世上能如植之你这般通透干净的男子能有几人,哎呀……你怎么就不是个女的。”
“啊,是个女的,一边跟你讲法还能一边跟你哎呀呀,你想得可好!”白焆看他拿脚蹭陈植之就已经不开心了,听到了不能忍的台词,根本不管,就拿剑捅了钟准的肚子,没好气跟陈植之说:“公公你可别跟他走太近,这人喝酒脑袋喝坏了,回头哪天喝多了,发昏把你看成女的,我怕他……”
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钟准当即看向陈植之,陈植之也看向钟准,一个表情是“也可以!”一个表情是“那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