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砚苦笑,他都能想象出周宜安这话时脸上的小傲娇和小得意。
“还有念念……”
寻砚心跳仿佛漏掉了一拍,不自觉紧盯着周父。
这年轻人的心思啊。
很显然这孩子对念念有特殊感情,可为什么又会和喻文清牵扯不清,就像他们夫妻,明明是爱自己孩子的,却还能容许别的孩子取代他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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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宁愿相信别人的假话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孩子歇斯底里的解释,念念那天应该很绝望吧,所以才会选择那么鱼死网破的方式发泄自己的痛苦。
跳过刚才的话,周父目露寒霜:“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这边绝对配合。”
站在的职位他已经不配再待下去,回去后就会引咎辞职,该受的处分也不会推诿。
周母难受的闭上眼眼角沁出泪水:“服装厂法人目前还是我,要是真逃税漏税你也公事公办吧。”
寻砚想出言说点什么,可这些事即便周父周母不知情但也逃脱不了责任,处罚是免不了的。
这时电话响起,寻砚接听完电话后,神情严峻的问周父周母:“喻友您二位认识吗?”
“喻文清和喻文溪的生父。”
“他之前因为诈骗罪被判了十几年,出狱后没过多久又故复萌态,近期一直被警方通缉,刚刚我有同事发现了他。”
“而发现他的地方正是周予念所处的精神病院。”
喻友去精神病院做什么?
嘶!周父周母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喻文清让他去的?”
“我来之前拜托我同事帮我盯着那边,怕喻文清有其他动作,除了您二位她是最能名正言顺进去接触周予念人,没想到她自己没去,倒是指使其他人进去。”
周母抖着嗓音脸色苍白的问:“她让喻友过去做什么?”
寻砚双眸沉寂静,再次将自己手机递过去。
显示是他和同事的聊天页面,同事刚发来一段视频。
点开视频,周父周母一阵眼热。
视频拍摄于周宜安的18岁生日那天,视频内周宜安头上戴着皇冠眉眼弯弯,半闭着眼任凭周予念拿蛋糕点涂到他脸上,给他画了个大花脸。
画完后刚刚成年的少年带着某种期待,眼睛闪闪发光的缠着自己最在乎的人问:“礼物呢?你给我的礼物呢?不会没准备吧?不会吧不会吧?”
得到有礼物的回答后,少年终于心满意足的停下来,开心的给大家分蛋糕。
周宜安张扬明快的声音间隔许多年再次以这种方式出现,如今阴阳两隔儿子的音容笑貌让夫妻二人泣不成声。
他们都差点受不了,要是周予念看到又该是什么反应,只怕精神会更加错乱,情绪彻底崩溃。
这真是要将人彻底置于死地啊。
“视频的事您二位不要担心,喻友还没有进到医院就被我同事在门口堵住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躲避警方的追捕,有人为其提供隐藏住所,提供财务帮助,二位有没有听喻文清提过她的生父?”
寻砚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窝藏喻友帮助他逃避警方追捕的就是作为女儿的喻文清。
这会再听到什么骇人的消息,也激不起周父周母内心的波澜,得知女儿那边没事,他们将提着的心放下。
周母木着脸开口:“喻友出狱的事我们知道,他出狱后不知从哪里知道我们的住处找上门来,为了喻文清姐弟不被这样的父亲影响,我们打发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
“他拿着钱离开后没有再出现过,我以为喻文清不知道她父亲的事,没想到……”
没想到不但知道,还私下和她那个诈骗犯的父亲有来往,甚至在他再次犯罪后还包庇窝藏,还使唤她父亲去拿视频刺激周予念,这人真是坏得彻底。
她的这种种行为,也让周父周母觉得自己之前付出的情感,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一切都是他们该得的,喻文溪喻文清固然做错事,但他们识人不明引开门揖盗更加罪无可赦!
见周母面色明显不对寻砚出言宽慰:“您别太难过,喻文清已经涉嫌多项违法犯罪,警方和检方都会介入,到时你们只要配合调查就行,与二位无关事定然不会牵扯进来。”
周母扯起嘴角勉强的对面前的青年笑笑,要是她的宜安还在世,应该不会比这孩子差,念念也不会因为陷入魔障一辈子不得出。
踉跄的从座椅上站起身,双眼涣散无神脚步虚浮的离开,周父见此向寻砚告别:“念念的事多谢你费心了。”
一昔之间苍老许多的面容满是消沉呼出内心的浊气:“我们真是没脸再见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