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座,您是不知道,这女土匪的宅子真是阔气极了,比老王府都不次,那后院儿还有老大一个湖呢,啧啧,光起这湖都不知道开销了多少,真是瞧的人牙痒痒”
关阳林眨了眨眼,忽而一把抓住了龙椿的手。
“别出去了,想吃什么我叫小李给你买”
龙椿歪头:“为什么啊?我要吃刚炸出来的油条!”
关阳林皱了眉头:“就是不许去!”
龙椿不解的看着关阳林,又低下头去看自己被抓的胳膊。
不知道为何,关阳林此刻似乎有些暴躁。
他抓她抓的用力,几乎要在那白皙的肉皮上攥出血痕来了。
龙椿忽而狠狠推了关阳林一把。
“好疼!你怎么这样抓我?”
关阳林一怔,也低头去看龙椿的胳膊。
果然,怪不得龙椿要叫疼。
她瓷白的胳膊上,此刻已经被他印上了五指抓握的红痕。
关阳林被推的不冤枉,却仍是有脾气。
他拧了眉头看向龙椿,脸色阴郁的问了最后一遍。
“你不听话是不是?”
龙椿被他攥了这一把,本来就憋屈,此刻听他这样说,更是要恼了。
她有心和他吵架,可奈何她实在是没念过书,一时也骂不出来个名堂来。
是以她憋了半天之后,也只憋出来一句。
“我就是不听话!我就是要买油条去!”
关阳林闻言彻底黑了脸,他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股邪火在钻。
而这股邪火的由来,也很有据可查。
他痛恨失去,尤其痛恨无能为力的失去。
这种无能为力的失去,往往是最叫人愤怒无助的。
他阿玛是病死的,他母亲是喝药死的,他奶娘是被洋人奸杀的。
他的家国是在他眼前被碾碎的。
关阳林红了眼。
现在的他已经一无所有,苟活人间了。
为什么他还要失去?
龙椿在跨出房门的那一刻,被关阳林从后拉住了衣领。
守在门外的勤务兵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们和龙椿一样,都略有震惊的看着关阳林,不晓得他要做什么。
忽而,关阳林反手就甩了龙椿一个耳光。
这一个耳光太过响亮,脆生的好似人与人之间清晰无比的等级划分。
龙椿被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