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死一样的寂静。
况承止从没被人这么骂过,还是当面骂。
詹挽月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声质问,都像一块砸向他的石头。
一块一块砸过来,等詹挽月说完,他已经被石头砸得血肉模糊,埋在深不见光的地底。
他想说点什么,可嗓子眼也像被石头封死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况承止眼神讳莫如深,坐在那里沉默。
詹挽月擦了擦眼泪,偏过头,脖子微微上仰,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她不想再为况承止流泪了。
詹挽月深呼两口气平复情绪,同时也做了一个决定。
面对摇摆不定了一周的天平,她终于铁了心把砝码都放在同一侧。
“隆鑫的项目我不接,今天被你打断的竞标会,我也不参加了。”
“况承止,我们已经不适合一起工作了。”
况承止错愕地望着她:“……你说什么?”
“你之前不是跟梁序说过不会感情用事吗?”
况承止语气越来越急:“詹挽月,你从来不是因私废公的人,可你现在因为跟我离婚,连有我参与的工作都要拒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还是你吗?”
比起况承止的着急慌乱,詹挽月要淡定得多。
“我是说过,但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
詹挽月瞥了况承止一眼:“我能做到,你做不到。”
况承止下意识:“我怎么就做——”
话说一半,他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瞬间失语。
“所以我们不适合一起工作。”
詹挽月又重复了一遍,言语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詹挽月正打算提醒况承止明天拿离婚证的事情,然后结束这段极其不愉快的对话。
没想到,况承止却先开了口。
况承止双目失神,神情怅然,近乎自言自语:“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