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一句,詹挽月听得一头雾水:“我说什么了?”
况承止似乎在透过她的眼睛寻找过去,既怀念,又痛心。
他颓败的声音也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垂直森林酒店竣工的那天,我们三个买了酒,在酒店楼顶喝了个通宵,庆祝我们三个人合作的第一个项目圆满结束。”
“詹挽月,你那晚对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只听了开头几个字,詹挽月就已经明白况承止指的是什么话了。
她当然不会忘。
对况承止说过真心话,她怎么可能忘。
那晚他们三个人实在太高兴了,都没少喝,都喝得脑子发晕。
天蒙蒙亮的时候,三个醉鬼席地而坐,晕晕乎乎等日出。
她和况承止坐在梁序的左右两侧,各自靠着他的肩膀。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况承止忽然望着初升的太阳感慨道:“想一辈子待在这里,不走了。”
梁序不明所以,问:“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
况承止勾唇一笑,抬起手指了指脚下的玻璃幕墙,语气恣意又狂妄:“此刻,我的乌托邦就我的脚下。”
还有些一惯的混不吝:“人生无憾了,现在去死,我都可以笑着去。”
他喝得微醺,声音都带着醉意。
梁序听完笑骂:“他妈的,哪来的中二病,吃点药吧你。”
詹挽月却一本正经地说:“乌托邦,还会,有的。”
“不要死,好好,活着。”
她也在断片边缘了,说话一顿一顿的,语气跟表情一样呆。
况承止和梁序听得愣了愣,然后同时笑出声。
詹挽月一脸懵望着他们,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笑的。
生死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
笑过之后,况承止半玩笑半正经问詹挽月:“怎么有?我的设计是结构工程师的噩梦。”
“以后跟我合作的结构工程师,不可能每一个都叫詹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