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河知道此时的武廿无是不可能放那些人出来的,于是他疲惫的看向李思说:“李思啊,你有什么办法?”
李思也只能赶忙站起来,轻声说:“省主,武廿无现在是国际社会承认的龙国领袖,他实力强,但是约束他的规则也多。我想去武廿无那里和他谈判,让谷内的军队可以投降。”
安长河一听,不由开心的眯起了眼睛,此时的他心思一下就活络了起来。现在他的想法是,只让一部分溃军出去投降,并不让出,鹰嘴崖。这样一来所有麻烦都会得到缓解。
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这种白日做梦的想法能够实现呢?其实他的思路也很简单,武廿无是领袖,那么国内有了人道主义危机就会承受很大压力。
但这就和他在相对海拔1500米的鹰嘴崖主峰布置S-300一样都是想屁吃。长平之战,赵国和秦国谈判,各国放弃救赵,长平战败。之后的邯郸之围,赵国还是和秦国和谈,要不是信陵君窃符救赵,赵国那时候就完了。一旦这种和谈走漏了风声,盟友立刻就会放弃他。
安长河似乎也突然想通了那些关窍,无奈的摇了摇头,满脸苦涩的对李思说道:“现在是夏天,水位一天一个样,你和武廿无谈判也不是三五天能谈完的。真要是这几天下了暴雨,那么水坝根本就崩了。再说了,如果消息泄露....”
电话铃响了,那尖锐的铃声在这压抑的省主府内显得格外突兀。安长河烦躁地皱了皱眉,眼神中还残留着刚刚情绪爆发后的癫狂,他一把抓起电话,没好气地说道:“喂?”电话对面传来罗刹国大使茹科夫斯基冰冷的声音:“安省主,我们作为盟友,知道了您的麻烦,两个小时后我们会有一架运输机带走我们所有的顾问团成员。当然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为您和您的妻妾,预留登机的位置。”
安长河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此刻更是白得如同一张薄纸,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青灰。他的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那眼神就像是要把电话对面的茹科夫斯基生吞活剥了一般。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半张着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发出几声“咯咯”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怒吼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候抛弃我?当初信誓旦旦地说会全力支持我,现在却要拍拍屁股走人?你们答应给我的支援呢?那套S - 300根本就没起到作用,还害我损失惨重,现在你们居然想一走了之?!”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说一句话,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上青筋暴起,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地跳着,仿佛随时都会爆开。
他紧紧握着电话的手因为用力过度,指关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仿佛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冲破电话,直接冲到对方眼前。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嘴角歪斜,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与平日里那个故作威严的省主判若两人。
“安省主,请您冷静一点。我们也是无奈之举,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来说也很不利。而且,我们之前提供的支持已经仁至义尽了。”茹科夫斯基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仁至义尽?!你们这是背信弃义!”安长河咆哮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的眼神中除了愤怒,还隐隐透着一丝绝望,像是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安省主,您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希望您能为自己和家人考虑一下。这是我们最后能为您做的了。”茹科夫斯基说完,不等安长河回应,便挂断了电话。
安长河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的手臂无力地垂着,电话“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几瓣。他的眼神空洞,望着前方,却什么也看不见,脑海里一片混乱。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信誓旦旦的盟友,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会如此绝情地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