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台一线公路,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纵贯路。
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由北向南的路段上,一辆黑色的奔驰190豪华轿车正平稳的行驶着。
杜蔚国现在偷车的手法早已练得炉火纯青,而且他的胃口还养刁了,开始挑肥拣瘦,专找豪车名车下手。
“咳咳~”副驾驶的无常被烟味呛醒了。
恢复意识的瞬间,他并没有没动,也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默默的感应了一下身处的环境,以及此刻的身体状态。
汽车上,副驾驶,速度大概100迈左右,没受伤,身体没有束缚,也没有被注射麻醉剂之类,对方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无常虽然有点莽,不过他终究也算是合格的职业杀手,拥有过硬的专业素养。
飞速的分辨出当前的状况,得出了初步的结论之后,这才睁开眼睛,捂住隐隐作痛的下巴,忌惮的瞥了一眼正在驾车的杜蔚国。
无常的父母都是北方人,所以他天生就是火爆脾气,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
成天在街头厮混,艰难求活,无常始终都恪守着能动手就别哔哔的信条。
刚才在暗巷中,三言两语间,无常就被激怒了,二话不说动了手。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他甚至都没看清杜蔚国的动作,就被一记凶狠的下勾拳给干晕了。
“你,你到底是谁?”
无常的声音沙哑,因为下巴刚刚才脱过臼,还有点含胡,眼神里满是忌惮。
他的天赋秉异,还经历过极其残酷的专业训练,又干了几年杀手,战力彪悍,搏杀经验也异常丰富。
然后,只一招,他就被杜蔚国打晕了,毫无反手之力。
由此可见,眼前这个跟他年龄相仿,英俊的小白脸到底多恐怖,他不可能是普通人,妥妥的绝顶高手。
杜蔚国朝窗外呼出烟气,根本都没看他,语气淡淡的答非所问:
“无常,你是职业杀手,独狼还是有背后有组织?”
“呃~”
无常先是楞了一下,手在腰后下意识的摸了摸,手枪已经不见了,他的眼神下意识的四处巡睃着,有些支吾的回道:
“独,独狼。”
杜蔚国还是没看他,只是伸手把烟盒和火机递给他:
“行了,你就别瞎忙乎了,我懒着再打晕你一次,你真是独狼?那你是在哪受训的?”
杜蔚国现在眼神毒辣的很,只是一个照面就能轻易分辨出,他的身手不是江湖路数。
被叫破心事,无常的神色一凛,有些呆滞的接过了烟火,沉默了一会,任命似的点了根烟,这才哑声回道:
“真是独狼,我曾经在圆山花博基地受训过几年,不过因为打伤教官被开除了,还蹲了几年苦窑,出狱后就当了枪手。”
“哦?圆山花博基地,花旗人的场子?”
杜蔚国剑眉一挑,饶有兴趣的问到,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莫兰小时候,也在这里呆过几年。
无常呼出烟气,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目光飘忽,声音闷闷的,有些惆怅:
“是。”
看来,这家伙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大概率跟女人有关,杜蔚国笑了,又问:
“无常,你犯了那么大的事,现在正被悬赏通缉,怎么不离开这里?”
无常无奈的摇了摇头,硬邦邦的扔下两个字:“没钱。”
听到如此突兀的答案,让杜蔚国也感觉有些意外:“没钱?你不是职业杀手吗?你的佣金呢?”
一听这话,无常的扑克脸上,倒是难得的露出羞赧之色,他的语气沮丧,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我之前攒得钱的钱,都被骗光了。
又是个出人意表的答案,杜蔚国诧异的问道:
“怎么被骗的?”
无常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这才没好气的问道:
“房票,说是可以大幅升值,结果特么的就是一堆废纸,幕后操盘的黑手就是陈正光那个老王八。”
“哈哈哈~”
杜蔚国实在没忍住,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这个陈正光就是被他当街嘎掉的政府大员,看样子,是他主动寻仇,而不是出于雇佣。
丫的,原来地产杀猪盘早在这个时代就已经诞生了啊?
不过你一个刀头舔血的杀手,干点啥不好?偏偏沾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埋汰玩意?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见杜蔚国笑得没心没肺,无常顿时脸色铁青,按照他的暴脾气,要不是实在打不过,估计早就动手了。
笑了好久,杜蔚国才勉强敛住了笑意,揶揄的调侃道:
“无常,话说你的身手也不错,手上还有枪,想搞点钱还不容易吗?”
杜蔚国说得是实话,无常的身手,放在他眼里自然是不值一提的,但是放在普通人的范畴里,无疑算是最拔尖的一小搓了。
枪法还不清楚,光看拳脚功夫,虽然比不上莫兰,苏离,但是也不逊色唐厉,茅爱衣,绝对算的上难得的高手了。
以他的手段,无论是拦路抢劫,绑票,还是入室行窃全都不在话下,反正想搞点钱是肯定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