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轮回。”
“是无法摆脱的折磨。”
“是如影随形的痛苦。”
“是……”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掉着眼泪,一个接着一个泣不成声。
我烦透了所有感染的场面,因我融入不到它们中去,所以我只会觉得厌烦。
我说闭嘴吧,我讨厌宗教,更不会想被当成神只祭奠。
他们同时闭了口,他们在这个时候尊重我的一切决定。
有人托着我的背,像服侍一般,托着我缓缓躺下。
脑袋挤满了我的整片视野,他们在我周身围了一圈,都低下头看我。
“对不起。”不知谁这么说道。
“对不起。”大家都这么说道,场景像极了悼词。
有一只手伸在我的正上方,向下轻放,盖在我的眼前,让我失去了光明。
有一只手捂住我的口鼻,微微用力,让我失去了氧分。
有一只手轻轻握住我的脖颈,它只是放在那儿,没有使劲。
接着,一只又一只的手按上来,压住我的口鼻,覆盖我的面庞,笼罩我的身躯。
我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加快,四肢下意识抽动,求生的意志又被我引以为傲的理智按下。
我突然想对他们说话,想像以前那样用嘲讽他们的口吻炫耀我自己,我想说:看,我永远理智,从不出错,即使是基因的本能也会被我抑制。
但我终于是说不出来了。
窒息缺氧引起的大脑恍惚,让我模糊记得这是自己的愿望。
我对他们说:左右我都要死一次,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艺术一点的死法。
他们答应,询问我的建议。
多人谋杀吧。我说,罪孽不应该由灌娘一人承担,荣誉也不应该由我一人承担。
我要你们,所有人,共同杀死我。
于是一双双大手将我淹没窒息。
在我死亡的一刹那,体内早已被植入的某种特殊装置自动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