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挽月瞥了况承止一眼:“你吓着他了。”
况承止轻笑一声:“他这么大的人,我说句话就吓着他了?”
“你语气吓人。”詹挽月顿了顿,补充,“很凶。”
况承止挑起眉:“那怎么没吓着你?”
詹挽月:“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况承止神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詹挽月不理他了,拉开后座的车门把包和文件袋拿下来,车门一关,摁了下车钥匙。
她看向詹兴来:“走吧,我跟你一起进去,当爸妈面把话说清楚。”
詹挽月就是正常说话的语气,没有安抚詹兴来情绪的意思,但詹兴来听她这么说莫名有安全感,好像天塌了也有人撑着。
持续了好几天的惴惴不安终于落了地,心里踏实了。
詹兴来眼眶酸胀,又有点想哭。
他垂下头,乖顺地“嗯”了一声,不想让人察觉他的异样。
眼看姐弟俩要越过他离开,况承止硬生生被气笑了。
他一个跨步上前,牢牢握住詹挽月细瘦的手腕,执拗追问:“詹挽月,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况承止总是这么我行我素。
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全凭自己心意,从不在别人的感受。
詹挽月因此难受过,心寒过,也曾对抗挣扎,可是他们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差,她总是落败。
就像此刻,况承止非要拽着她问个明白,不得到一个答案,他是不会罢休的。
越跟他拧着来,他越要跟你对着干,况承止就是这样的性格。
或许是对这个人已经没有期待了,詹挽月的情绪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她甚至没有尝试挣脱,反正也是徒劳。